工作人員在進行虛擬人建模設計。(受訪者供圖)

全國首個秦腔虛擬人“秦筱雅”在今年中國秦腔藝術節上亮相。 (海報)

　　客自長安來，還歸長安去，就在這地方，夢開始穿越……今夏，伴隨第九屆中國秦腔藝術節于西安啟幕，藝術節官方數字代言人、秦腔文化領域首個虛擬人“秦筱雅”在多平臺“櫻桃小口一點開，墨煙描畫柳葉眉”驚艷亮相后，熱度“破圈”，引發新華社、光明日報以及業內和普通戲迷的集體聚焦和熱議。

　　“秦筱雅”通過多維、多元的方式展現數字科技與傳統文化的碰撞與融合，將傳統而厚重的長安文化推向潮流前線。但令人驚奇的是，“秦筱雅”卻“出生”在一個平均年齡不到30歲的文化團隊手中。

　　前不久，記者走進位于西安城北的未來形狀互娛公司，看到辦公區中一張張青春面龐正對著電腦忙碌不停。近年來，這個團隊已先后從城市特色文化入手，制作推出了秦腔虛擬人“秦筱雅”、西安地鐵云窗虛擬人“唐淼淼”、上線即成爆款的虛擬人“玄九九”和“舞空”等大量數字領域的城市文化新IP，架起城市氣韻與互聯網新生代溝通的“新橋梁”，讓傳統文化“破圈”，讓城市魅力“破圈”。

　　文化年輕態

　　做城市古韻與當代科技的“新樞紐”

　　科技遇上古韻，傳承結合創新。新媒體環境之下，伴隨“元宇宙”的搭建和數字技術被廣泛運用，對接現實與虛擬的虛擬數字人正成為國內外文旅行業的火熱風口。對于“Z世代”們而言，在公共大屏、電腦小屏中競相出現的虛擬人，不再只是前衛的科學技術，而是突破“次元壁”，能夠和自己發生交流互動、情感聯結的朋友與同伴。這也許是為什么有趣的“虛擬人玩法”，正在通過賦能文化，帶來更加多元化的文旅發展模式，激活當代年輕人與地方特色的傳統文化形成共鳴。

　　“虛擬人不只是一個動畫形象，更需要豐富的人設支撐，而且我們的虛擬人不僅要有‘人設’，還要有‘城市文化人設’。”記者見到未來形狀互娛公司負責人張曦時，他正忙著跟同伴溝通關于最新虛擬人項目的制作理念。在張曦看來，虛擬人形象代表著年輕一代對于傳統文化的理解和沉淀，他因此希望從自己團隊誕生的虛擬人，能夠在某種層面上，成為城市文化，尤其是傳統文化和年輕人的溝通新橋梁。

　　正是基于這樣的理念，從人物塑造，到角色建模，再到讓虛擬人物正式“出道”、與大眾展開多樣互動——近年來，這支西安團隊推出的每一位“虛擬人”，都在個性十足的風格、豐富有料的設定中，搭載長安文化，并廣為大眾喜愛。

　　如在戲曲界成為“現象級人物”的“秦筱雅”，就融入秦腔“旦角”的藝術形象，于每一次清麗唱腔、水袖曼妙間，帶給大眾關于傳統秦腔文化和長安文化、西安地標建筑的鮮活認知;作為西安地鐵云窗虛擬人登場的“唐淼淼”，人物設定是一個獨立又溫暖的西安小姐姐，在當代年輕人上下班疲憊的途中，用溫暖治愈的互動陪伴乘客，因為很受歡迎，這個虛擬人現在已經在計劃從西安地鐵走向全國地鐵;作為國內虛擬人偶像界的首名“rapper”，“玄九九”身上擁有很多大唐元素，它在抖音、快手、嗶哩嗶哩等短視頻平臺持續輸出原創作品，在qq音樂陸續發布原創音樂作品20余首，如今在全國已經擁有大量粉絲……

　　創意先人一步

　　讓西安文化在數字時代“潮”起來

　　“和真人相比，虛擬數字人可以完成很多常態條件下真人完成不了的文化創意。比如毫無違和感的融入歷史穿越場景，再比如更容易在不同歷史環境中完成講解甚至互動直播——這些互動繼而可以被廣泛應用到時尚、文娛、文旅、直播、游戲等領域，讓文化推介實現多元覆蓋。”張曦表示，自己和同伴們一直堅定打造與城市文化相關的虛擬人IP，“西安是一座文化古都，悠久的歷史留下太多太多精彩絕倫的文化，但當生活節奏越來越快，大家都忙著低頭趕路，傳統文化似乎離當代年輕人越來越遠。我們希望虛擬人與西安的結合，可以讓‘古都’之‘古’也顯得年輕起來，活躍到人們的實現當中。”

　　張曦告訴記者，未來形狀互娛公司中項目部的制作成員基本都是90后，最年輕的動畫師出生在1999年，“與年輕潮流一代有著最接近的心理和視角，也幫助了我們可以毫無隔閡的，用最貼近當代年輕人的需求，去制作虛擬人。”

　　過去幾年中，從火爆全網的美妝達人“柳夜熙”，到影視劇綜多棲發展的“孔襄”，再到轟動一時的敦煌“飛天少女”天妤，國內各地區都在推出屬于自己的虛擬人。而對于張曦和他的伙伴們來說，讓誕生在西安的“虛擬人”在全國賽道上跑出好成績，也是他們的目標之一。

　　項目經理孔澤林告訴記者，比如在制作秦腔虛擬人“秦筱雅”時，大家就關注到現在的虛擬人大多是以娛樂、游戲、劇情為主，往往缺少人物技藝與相關世界架構的支撐，“為填補這一領域空白，我們制作了‘秦筱雅’，其最為突出的特點就是擁有‘更垂直的才藝’——她秉承著秦腔承古開新的精神密碼，蘊含著三秦大地歷久彌新的精神風貌，展示著秦人固守根本又勇于創新的精神品質，也可以說，她就是人格化的秦腔藝術，是展現城市文化的數字化‘代言人’之一。”

　　踐行文化守護

　　令城市文化的新表達更觸達人心

　　以AI為技術支點，借助面部表情實時驅動技術、光線智能追蹤與分布式智能云端渲染等輔助智慧功能，實現高精度模型塑造……在普通人眼中，虛擬人的制作過程中，最重要的環節顯然是科技感十足的動畫模擬。而在未來形狀互娛這支“青春夢之隊”眼中，虛擬人身上展現的嚴謹的文化守護，更是重中之重。

　　“我們團隊基本都是西安人，制作的大部分虛擬人特性又都和家鄉文化息息相關，對文化準確呈現這方面，大家都有著近乎苛刻的自我要求。”孔澤林告訴記者，公司每個虛擬人在制作前期，都會做大量的資料搜集、專家論證與審核等準備工作，“比如‘秦筱雅’的準備工作，我們就做了足足半年時間，生怕關于哪個秦腔知識點沒有了解到位，在人物呈現中產生誤導。”

　　精益求精的態度，還展現在接下來的建模過程中，“從原畫設計、模型制作、骨骼綁定、角色動畫、布料毛發解算到燈光材質貼圖，乃至最后的渲染合成，都是細致入微。”讓孔澤林記憶猶新的是，為了給當代年輕人展示最準確的秦腔形象，“平時做人物頭飾可能只需要設計幾萬個面的模型，但給‘秦筱雅’做秦腔頭飾，僅一個頭飾我們就足足做了超過幾十萬個面，為的就是讓觀眾更好感知秦腔藝術的魅力。”

　　在元宇宙中，屬于不同文明的虛擬數字人，可以實現跨國界、跨文化的對話;在越來越多的城市，以虛擬數字人為介質，城市文旅、城市故事的串聯新模式，正為城市文化“走出去”提供全新支持。

　　虛實結合的傳承與創意，讓虛擬人既保留了對中華文明的美好憧憬與向往，也融入了虛擬技術的創意表達。張曦認為，西安不僅有深厚的歷史文化積淀，還有新時代建設中，華彩絢爛的新面貌，“對于年輕人而言，這座城市既是旅游勝地也是人才的棲息良地，未來，我們希望通過更多的虛擬人和虛擬宇宙構建，讓虛擬人打開一扇窗，在推動西安文旅宣傳發展的同時，也可以把西安現代化的一面展現給大家，在‘千年古都，常來長安’的呼喚中，吸引更多的人才來到西安。”　(記者  孫歡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