□ 鄭學富
邊塞詩是唐詩中的瑰寶,描寫了雄渾壯美的邊塞風光、奇異的風土人情、戰(zhàn)爭的殘酷、征戍的艱辛,表達了保家衛(wèi)國的英勇精神以及對和平歲月的向往,彰顯著深厚的家國情懷。有人統(tǒng)計《全唐詩》中,邊塞詩約2000首,其中1500首與大西北有關。詩中所提到的城市有的已經(jīng)改名,有的甚至廢棄或湮滅,但這些詩詞卻早已和城市融為一體,不可分割。
岑參《發(fā)臨洮將赴北庭留別》詩云:“聞說輪臺路,連年見雪飛。春風曾不到,漢使亦應稀。白草通疏勒,青山過武威。勤王敢道遠,私向夢中歸。”該詩提到了五座城池:臨洮指臨洮軍,駐狄道,今甘肅臨洮。地處古絲綢之路要道、唐蕃古道要沖,自古為西北名邑、隴右重鎮(zhèn)。唐朝初期,置臨州,后置狄道郡;北庭即北庭都護府,府治北庭城(金滿城),它既是軍事指揮機關,又是行政管理機構,為天山北麓的政治、軍事中心和交通樞紐。維吾爾語中的“金滿城”就是吉木薩爾,在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(qū)吉木薩爾縣城以北10多公里的北庭鄉(xiāng);輪臺即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(qū)輪臺縣,西漢政府在此設立西域都護府,統(tǒng)攝天山南北,唐曾設龜茲都督府。輪臺成為古絲綢之路上的重鎮(zhèn)和重要支撐點,是西域36城邦政治、軍事、經(jīng)濟、文化中心;疏勒,在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(qū)喀什境內(nèi)。唐太宗時,疏勒國三次遣使入唐,強烈要求在西域設置唐朝的派駐機構,以統(tǒng)轄各國。唐太宗發(fā)兵西域攻占高昌,在西域設置了安西都護府,并奪回龜茲、疏勒、于闐等地,天山以南失地盡為唐朝收復。唐太宗將安西都護府從高昌遷往龜茲,恢復兩漢以來的舊制;同時宣布正式建立龜茲、焉耆、于闐、疏勒四鎮(zhèn),統(tǒng)歸安西都護府管轄。鎮(zhèn)即軍鎮(zhèn),是唐朝派駐西域的軍事機構。唐上元二年又成立疏勒都督府;武威今屬甘肅省武威市。西漢元狩二年,漢武帝派驃騎將軍霍去病遠征河西,擊敗匈奴。西漢政府在河西走廊設郡置縣,為彰顯大漢帝國的武功軍威,在原休屠王領地置武威郡,武威由此得名。唐太宗貞觀元年,武威郡屬涼州。
唐開元二十五年,河西節(jié)度副大使崔希逸在青海戰(zhàn)敗吐蕃,王維以監(jiān)察御史的身份,奉使出塞宣慰,寫下了《出塞作》:“居延城外獵天驕,白草連天野火燒。”居延城,是中國漢唐以來西北地區(qū)的軍事重鎮(zhèn),故址在今內(nèi)蒙古自治區(qū)額濟納旗東南約17公里處。西漢強弩將軍路博德修筑居延塞。后沿弱水岸筑長城接酒泉塞,遂成為歷代屯兵設防重鎮(zhèn)。居延今已沒入沙漠,附近曾發(fā)掘出著名漢簡。李頎《古從軍行》詩云:“白日登山望烽火,黃昏飲馬傍交河。”交河,古縣名,故城在今新疆維吾爾自治區(qū)吐魯番西面,位于兩條古河床交叉環(huán)抱的孤島地帶,故名交河。交河故城是公元前二世紀至五世紀由車師人開創(chuàng)和建造的,在南北朝和唐朝達到鼎盛,唐西域最高軍政機構安西都護府最早就設在交河故城。九至十四世紀由于戰(zhàn)略位置重要,連年戰(zhàn)火,交河城毀損嚴重,終于被棄。交河故城是世界上最大最古老、保存最完好的生土建筑城市,也是我國保存最完整的都市遺跡。
盛唐時期的邊塞詩人王昌齡,27歲赴河隴、出玉門,漫游西北邊地,有了較深的邊塞生活體驗,創(chuàng)作了大量的邊塞詩。其《從軍行七首·其四》云:“青海長云暗雪山,孤城遙望玉門關。黃沙百戰(zhàn)穿金甲,不破樓蘭終不還。”玉門關是漢長城的關隘之一,始置于漢武帝開通西域道路、設置河西四郡之時。也是漢之后多個王朝的邊關,許多描寫邊關的詩都會提到玉門關;樓蘭,位于羅布泊西部,是內(nèi)地通往西域的重要交通樞紐,在古絲綢之路上占有極為重要的地位。樓蘭在公元前176年前建國,公元630年突然神秘消失,共持續(xù)800多年的歷史。現(xiàn)今只留下了一片廢墟遺跡。盡管在唐朝建立之初,樓蘭已不復存在,但唐詩中卻屢屢提到樓蘭,這與唐代文人推崇漢朝戍邊將士是分不開的。為唐詩注入了奮發(fā)向上的浩然之氣,抒發(fā)了詩人的豪情壯志和愛國情懷。
編輯: 吳佳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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